这个时候我才发觉,那雅禁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血人,也怪不得我刚才那一刀砍在那个血人身上,竟然会卡在里面。
这雅禁说来也怪异,明明本身就是极端的邪物,却偏偏和那血人融合到了一块,而且看上去好像是雅禁主动融合在一块了呢。
在血人的血液包裹住雅禁之前,我忽然看见那玩意儿,冲着我诡异的笑了起来,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怪异。
我心底有些发懵,感觉整个人额外的冰冷。
这时候我看到的更加恐怖的一幕,原本站在薛仁怀里面,抱着的那团肉球,时候他体表上面的血管竟然疯狂地剥离了出来,然后插在那个血人身上。
就好像是一团寄生肉球,看得我一阵干呕。
这东西是从那所谓的海底龙宫里面跑出来的,说白了就是那个模型的宫里面被雅静禁带出来的。
虽然我不知道这押金究竟是怎么出现在我们身边的,甚至一路上跟着我们从里面跑出来,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,雅禁这种邪恶是有一定自我意识的,能够让他自主献身的东西,无外乎就是海底龙宫模型里面的玩意。
而能够住在那模型里面的东西,那么就只有两个了,一个就是之前被那些虫子吃掉脑浆子的怪物,另外一个就只能是海底龙宫的真正主人了,也就是所谓的海族或者……龙王。
我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大跳,如果说国人一直所信仰的龙,实际上是这么一个玩意儿,传出去恐怕都没有人相信!
然而,事实就摆在我们面前,那棵硕大又丑陋的肉球,表面上伸出无数根细小的血管,粘在血染人身上,贪婪地吮吸着血染人体内的血液。
这惊世骇俗的一幕,看得我头皮发麻,我拖着昏沉的脑袋摇了摇,看一下邵元他们的方向。
我摇晃在浑身疼痛的身躯,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,走得格外的缓慢,临走之前,我捡起了地上的手枪。
我走到邵元旁边开始查看他的情况,在探了他的鼻息之后,我心底松了一口气,邵元现在的状况就是昏迷了过去,好在没有断气。
我重新将目光看向了那一团令人作呕的肉球,疲惫且挟裹着痛苦的身躯难以支撑我继续去抢夺那一柄大刀。
但是我深切的知道,仅凭我手上这把小手枪,肯定无法对那肉球造成任何的伤害,现在我唯一能够寄予的希望就只有那一柄大刀了。
我突然冲着那一团肉球笑了起来,如果我有一面镜子的话,我猜想我当时应该笑得格外的疯狂,因为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。
这是一件很疯狂的事情,如果我成功了,那么极有可能将这个肉球给弄死在这里,如果我失败了,那么就说明这一柄大刀是假的,而且我可能直接死在这里!
不知道是不是那颗肉球感应到了什么一般,它好像突然就加快了吮吸血液的速度,那个被血人所包裹住的雅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。
可是我丝毫不在意,感觉自己笑得无比的癫狂。
我的笑声戛然而止,突然恶狠狠地从嘴里吐了一口血,到自己手上。
然后摩拳擦掌的将来血液涂满整个手臂,包括手掌,然后拖着疲惫且痛苦的身躯冲了上去。
这跑出第一步的时候,突然感觉自己的身躯浑然不痛了,心跳的格外的快,那一瞬间,我仿佛感觉自己丧失了痛觉。
可是我清晰地知道,那不过是我肾上腺素在不断地飙升。
那颗肉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那血人和雅禁看着我狂奔过来,连忙将那一颗硕大的肉球护在身下。
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空档,却是给了我抓住那柄大刀的机会。
就在我抓住那柄大刀的那一瞬间,我突然感觉一阵狂风袭来,紧跟着就是玻璃破碎的声响。
冥冥之中,我仿佛听到有一道来自神秘的而又庄严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。
那股狂风直接将我吹翻了出去,我手里面依旧是死拽着那柄大刀,似乎只有这样,我才能够得到一丝慰藉。
我抓着那柄大刀,狠狠地摔在了地上,然后艰难地杵着刀柄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这时候,整个餐厅的灯一下子全灭了,我突然听见有沉重的脚步声,从餐厅的走道里面传来,一如那天晚上的餐厅。
漆黑的走道里面布满了那脚步的回声,让我整个身躯难以遏制地颤抖了起来。
除了这沉重的脚步声之外,我还听到了那颗肉球,如同心脏一般闷声地跳动,而且越来越急促,我突然之间笑了,我感受到它好像害怕了。
我目光灼灼地看向餐厅走道的方向,期待从那个走道里面会走出来什么东西。
然而,当那个沉重的脚步声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,却是诡异的消失不见了。
那一瞬间,我仿佛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,所有的神情顿时僵硬在了脸上。
紧跟着就是感觉到一股带着凉意的微风吹在我的脸上,我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,就好像是被戏弄了一般。
而那急促的如同心跳般的声音,就像是无声的嘲讽,我感到无比的愤怒。
那一瞬间的怒火,让我丧失了所有的理智,我举起手中的大刀,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。
甚至都没有在意整个餐厅是黑暗,我就听着那个急促的跳动声音,在黑暗中胡乱地劈砍着,可是直到我累得气喘吁吁,将那柄大刀杵在旁边,都没有砍中任何物体。
可是那个如同心跳般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回荡,而此时的我身体越来越虚弱,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力气正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流逝着。
我知道,如果我再没有办法看中的话,恐怕这一次不只是我,连同整个船上的所有人都别想活着离开这一片海域。
就在我举着那笔沉重的大刀,用尽浑身力气一板一眼地挥砍的时候,突然出现了一道异变。